第 2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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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章
電話裏傳來東西被碰倒的響聲，緊接著是經理慌張的聲音：“少爺，是我的疏忽，我這就讓人去處理，您放心，絕對不會出事的。”
秦紀陽聽著經理解釋，眼睛望著顧謹。她站的地方燈光暗，他只能靠顏色辨別她的位置。見夜色中那一點綠開始移動，他蹙了蹙眉，說道：“那有個穿綠裙子的女生，把她的實時位置發給我。”
說完掛斷電話。
宋賢先前看秦紀陽一身戾氣，又聽他打電話，正要張嘴問怎麽回事兒，就見秦紀陽快步朝外走：“誒，出什麽事兒了？”
回答他的是“咚”的一聲摔門聲。
——
顧謹跟崔浩軒說了一聲，便一個人回包廂。
作為一個路癡，她本以為認真記住一路上醒目的標志，就能原路返回去，實在是高估了自己。
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，看樣子像花園，周圍除了觀賞植物，連個人影都沒。
早知道就讓崔浩軒的跟班送她回包廂了。
夏天蟲子多，北郊生態環境好，蚊子多得出奇。她邊走邊用手揮趕飛過來的蚊子，還是免不了被咬了幾個包，心情更是郁悶。
“誒，顧謹？”
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，顧謹下意識循聲看去。
對面走過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，有點眼熟，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。
男生走到顧謹跟前，說道：“果然是你，你也來看比賽啊。”
顧謹正要問對方是誰，就聽男生又說：“榟睿也來了。”
顧謹楞了楞，認識的人裏，她能想到的名字裏帶這倆字的，只有祁梓睿。
但萬一不是他呢。或者是個女生。
男生似乎看出她的疑惑，想了想一拍頭，說道：“看我這記性，我是祁梓睿朋友，岳昭輝。上次派對上那個恐龍就是我。”
顧謹倒是不記得什麽恐龍和派對，但聽他話裏意思，她重生前不久，應該是和祁梓睿一起見了他的朋友。
提起祁榟睿，她下意識蹙了蹙眉，想起這些天他微信發來的“質問”。
“這邊！”岳昭輝朝顧謹身後方向招了招手。
顧謹下意識回頭去看。
走過來的是兩個男生，她一眼便認出了稍微落後那人。
祁梓睿。
重生後第一次見。距離上輩子最後一次見面，也有三年了，她倒是沒想到自己對他的記憶這麽清晰。
他今天穿的白色短袖襯衫，扣子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面，看起來嚴謹、克制，可惜內裏遠不是那麽回事兒。
祁梓睿長了一副優等生的好外表，其實沖動易怒。顧謹還記得上輩子秦紀陽剛告完白，下一秒，祁梓睿的拳頭就朝秦紀陽揮了過去。
當時秦紀陽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，沒還手，上熱搜後，評論全是心疼秦紀陽的。法治社會，無論情緒多激動，動手打人都是錯的。祁梓睿不占理，他自己被罵，連她也被說看人眼光差勁。
時至今日，顧謹確實得承認，她確實不怎麽會看人。先是祁梓睿，再是秦紀陽，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祁榟睿看到岳昭輝旁邊的顧謹時楞了下，隨即快步走過去：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顧謹不喜歡他說教的口吻，反問道：“我怎麽不能在這兒了？”
祁榟睿一噎，他本意是想說大半夜，一個女生在外面不安全，後面的話卡在喉嚨，硬生生擠出一句：“你跟誰過來的？”
顧謹看著他，聲音冷淡：“我不需要和你報備吧。”
一旁的岳昭輝和方子安面面相覷，見勢不對，說了句“你倆聊”便溜了。臨走前岳昭輝還拍了下祁梓睿，用眼神示意他脾氣好點。
祁梓睿被顧謹冷落這麽多天，心裏憋著口氣，現在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，哪還聽得進去，脾氣一下就上來了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顧謹挑眉：“字面意思。”
她現在和祁梓睿只是暧昧，也不想繼續，沒心情遷就他，說完便要走。
“你站住！”祁梓睿一把拽住顧謹手腕，鳳眸帶怒，“顧謹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！”
顧謹被拽的一個踉蹌，生氣道：“你放開我！”
她說著去掰祁梓睿的手，但男女體力差距，根本掙脫不開。
一籌莫展時，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祁梓睿手臂，手指修長，骨節分明，冷白皮膚下青筋微微凸起。
“她說讓你放開。”
熟悉、有些散漫的聲音在頭頂響起，顧謹楞了楞，反應過來是誰，心涼了半截。
秦紀陽。
哪個人都好，為什麽偏偏要是他。
情敵見面分外眼紅，祁梓睿看向秦紀陽，嘲諷道：“真是條甩不掉的狗，哪都有你。”
秦紀陽情緒很淡，似乎未被這句挑釁的話激怒，只是抓著祁梓睿的手暗中使力。
祁梓睿覺得被抓著的地方，骨頭像要裂開，生疼，他用不上勁兒，幾乎握不住顧謹的手。
兩人互不相讓，空氣中似有火藥氣味。
顧謹沒空註意他倆，見手腕上的桎梏松懈，忙把手抽出來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。
秦紀陽見此，扔開祁梓睿的手，轉而拉住顧謹手臂，把她帶到自己身後。
顧謹被他扯著向後退了兩步，力氣雖不大，但她又不是麻袋，拽過來扯過去的。
她剛要發火，秦紀陽已經松開了手。
顧謹看向他，他個子很高，比同齡男生要高一些，從她的角度，只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背，讓人很有安全感。
比起祁梓睿的粗暴，他確實溫柔許多。
眼前的場景和上輩子很像，只不過當時把她拉到身後的人是祁梓睿。
但祁梓睿是為了方便打人，而秦紀陽是為了保護她。
顧謹嘆了口氣。
一個暧昧對象，一個剛拒絕不久的追求者，她忽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愁。
祁梓睿見顧謹老老實實站在秦紀陽身後，微怔，鳳眸中有震驚，有難過，有不敢相信，種種情緒聚在心間，苦澀難言。
頓了片刻，他開口，嗓音幹澀：“所以，你選了他？”
顧謹蹙了蹙眉，反應過來祁梓睿是誤會她在秦紀陽和他之中，選擇了秦紀陽。視線被擋，她看不到祁梓睿的表情，但他那麽心高氣傲的人，表情一定很難看。
祁梓睿不會追求心有所屬的人，他要的是全心全意，所以不會再喜歡她，正合她意。
“我喜……”顧謹準備將錯就錯，想到什麽，猛地停住。
喜歡秦紀陽這個借口確實能讓祁梓睿放棄，可前幾天，她剛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秦紀陽。當事人就在現場，她要是應下了，不就是自打臉。
想想秦紀陽那執拗的性格，還不如讓他繼續誤會，祁梓睿雖然脾氣差，起碼不會死纏爛打。
顧謹從秦紀陽身後走出來，打算解釋清楚。
秦紀陽餘光瞥見，身體微微側了下，擋住顧謹。
面前多了一堵墻，顧謹向旁邊挪了一小步，這時，就聽秦紀陽說道：“她選了誰，你不是已經清楚。”
少年音色清冽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。
顧謹倏然擡頭，差點以為是幻聽。她比秦紀陽矮很多，最先看到的是他線條清晰的下顎輪廓，視線上移，他的嘴角微微勾著，似乎心情不錯。
她又看向祁梓睿，他像是受了極大打擊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那雙狹長鳳眸微垂，眼中神色看不清晰，卻有些濕漉漉的。
她曾見過這樣的祁梓睿，在他們分手那天。
他一言不發看著她，眼中明明沒有淚，那潮意卻像夏天的雨，淋在她心上。
秦紀陽輕描淡寫掃過顧謹，她側頭望著祁梓睿，眉眼間多出幾分溫柔，他心底莫名煩躁，先前聽她拒絕祁梓睿的喜悅蕩然無存。
他蜷起指尖，停了片刻，伸開，擡手虛扣住顧謹手腕，說道：“走了。”
說完拉著她離開。
顧謹沒反應過來，被秦紀陽硬拖著走了幾步，他走的很快，像後面有人在追。他們倆身高有差距，腿長更是，她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。
“秦紀陽，你有毛病啊，松手！”
她邊說邊去掰秦紀陽的手，用了全力，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一個個小月牙。
路燈下，少年和少女的影子被燈光拉長，重疊在一起，好似相互依偎。
直到走出花園，秦紀陽停下，他松開手，轉身看向顧謹。
她站在燈下，微低著頭，長發滑到前面，露出弧度優美的後頸，和大片白皙皮膚。
他喉結滾了滾，聲音有些啞：“對不起。我沒弄痛你吧？”
顧謹不想理秦紀陽，又生氣他擅自替她拒絕祁梓睿，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，轉身便走。
秦紀陽叫住她：“方向錯了。”
顧謹腳步一頓，左右看了下，又是個陌生地方。
但她不想聽秦紀陽的，大不了等他走了，她再直線原路返回。
秦紀陽見顧謹悶頭往前走，長腿一邁，幾步攔住她：“你這麽走，只會離包廂越來越遠。”
顧謹捏緊指尖，下巴傲慢地擡起：“誰說我要回包廂的。”
態度十分不客氣。
少女杏眸明亮，生氣的關系，臉頰透著淡淡的粉。秦紀陽看著顧謹，她的想法總是很好看透，直白、坦蕩。他彎起唇笑了下，表情溫柔：“那你要去哪，我送你。”
顧謹見他這副沒脾氣的樣子，心裏升起一股無力感，抿了抿唇，索性繞過他走。
這次秦紀陽倒是沒攔著，他低頭，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擡腿跟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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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紀陽聽著經理解釋，眼睛望著顧謹。她站的地方燈光暗，他只能靠顏色辨別她的位置。見夜色中那一點綠開始移動，他蹙了蹙眉，說道：“那有個穿綠裙子的女生，把她的實時位置發給我。”
說完掛斷電話。
宋賢先前看秦紀陽一身戾氣，又聽他打電話，正要張嘴問怎麽回事兒，就見秦紀陽快步朝外走：“誒，出什麽事兒了？”
回答他的是“咚”的一聲摔門聲。
——
顧謹跟崔浩軒說了一聲，便一個人回包廂。
作為一個路癡，她本以為認真記住一路上醒目的標志，就能原路返回去，實在是高估了自己。
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，看樣子像花園，周圍除了觀賞植物，連個人影都沒。
早知道就讓崔浩軒的跟班送她回包廂了。
夏天蟲子多，北郊生態環境好，蚊子多得出奇。她邊走邊用手揮趕飛過來的蚊子，還是免不了被咬了幾個包，心情更是郁悶。
“誒，顧謹？”
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，顧謹下意識循聲看去。
對面走過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，有點眼熟，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。
男生走到顧謹跟前，說道：“果然是你，你也來看比賽啊。”
顧謹正要問對方是誰，就聽男生又說：“榟睿也來了。”
顧謹楞了楞，認識的人裏，她能想到的名字裏帶這倆字的，只有祁梓睿。
但萬一不是他呢。或者是個女生。
男生似乎看出她的疑惑，想了想一拍頭，說道：“看我這記性，我是祁梓睿朋友，岳昭輝。上次派對上那個恐龍就是我。”
顧謹倒是不記得什麽恐龍和派對，但聽他話裏意思，她重生前不久，應該是和祁梓睿一起見了他的朋友。
提起祁榟睿，她下意識蹙了蹙眉，想起這些天他微信發來的“質問”。
“這邊！”岳昭輝朝顧謹身後方向招了招手。
顧謹下意識回頭去看。
走過來的是兩個男生，她一眼便認出了稍微落後那人。
祁梓睿。
重生後第一次見。距離上輩子最後一次見面，也有三年了，她倒是沒想到自己對他的記憶這麽清晰。
他今天穿的白色短袖襯衫，扣子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面，看起來嚴謹、克制，可惜內裏遠不是那麽回事兒。
祁梓睿長了一副優等生的好外表，其實沖動易怒。顧謹還記得上輩子秦紀陽剛告完白，下一秒，祁梓睿的拳頭就朝秦紀陽揮了過去。
當時秦紀陽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，沒還手，上熱搜後，評論全是心疼秦紀陽的。法治社會，無論情緒多激動，動手打人都是錯的。祁梓睿不占理，他自己被罵，連她也被說看人眼光差勁。
時至今日，顧謹確實得承認，她確實不怎麽會看人。先是祁梓睿，再是秦紀陽，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祁榟睿看到岳昭輝旁邊的顧謹時楞了下，隨即快步走過去：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顧謹不喜歡他說教的口吻，反問道：“我怎麽不能在這兒了？”
祁榟睿一噎，他本意是想說大半夜，一個女生在外面不安全，後面的話卡在喉嚨，硬生生擠出一句：“你跟誰過來的？”
顧謹看著他，聲音冷淡：“我不需要和你報備吧。”
一旁的岳昭輝和方子安面面相覷，見勢不對，說了句“你倆聊”便溜了。臨走前岳昭輝還拍了下祁梓睿，用眼神示意他脾氣好點。
祁梓睿被顧謹冷落這麽多天，心裏憋著口氣，現在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，哪還聽得進去，脾氣一下就上來了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顧謹挑眉：“字面意思。”
她現在和祁梓睿只是暧昧，也不想繼續，沒心情遷就他，說完便要走。
“你站住！”祁梓睿一把拽住顧謹手腕，鳳眸帶怒，“顧謹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！”
顧謹被拽的一個踉蹌，生氣道：“你放開我！”
她說著去掰祁梓睿的手，但男女體力差距，根本掙脫不開。
一籌莫展時，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祁梓睿手臂，手指修長，骨節分明，冷白皮膚下青筋微微凸起。
“她說讓你放開。”
熟悉、有些散漫的聲音在頭頂響起，顧謹楞了楞，反應過來是誰，心涼了半截。
秦紀陽。
哪個人都好，為什麽偏偏要是他。
情敵見面分外眼紅，祁梓睿看向秦紀陽，嘲諷道：“真是條甩不掉的狗，哪都有你。”
秦紀陽情緒很淡，似乎未被這句挑釁的話激怒，只是抓著祁梓睿的手暗中使力。
祁梓睿覺得被抓著的地方，骨頭像要裂開，生疼，他用不上勁兒，幾乎握不住顧謹的手。
兩人互不相讓，空氣中似有火藥氣味。
顧謹沒空註意他倆，見手腕上的桎梏松懈，忙把手抽出來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。
秦紀陽見此，扔開祁梓睿的手，轉而拉住顧謹手臂，把她帶到自己身後。
顧謹被他扯著向後退了兩步，力氣雖不大，但她又不是麻袋，拽過來扯過去的。
她剛要發火，秦紀陽已經松開了手。
顧謹看向他，他個子很高，比同齡男生要高一些，從她的角度，只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背，讓人很有安全感。
比起祁梓睿的粗暴，他確實溫柔許多。
眼前的場景和上輩子很像，只不過當時把她拉到身後的人是祁梓睿。
但祁梓睿是為了方便打人，而秦紀陽是為了保護她。
顧謹嘆了口氣。
一個暧昧對象，一個剛拒絕不久的追求者，她忽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愁。
祁梓睿見顧謹老老實實站在秦紀陽身後，微怔，鳳眸中有震驚，有難過，有不敢相信，種種情緒聚在心間，苦澀難言。
頓了片刻，他開口，嗓音幹澀：“所以，你選了他？”
顧謹蹙了蹙眉，反應過來祁梓睿是誤會她在秦紀陽和他之中，選擇了秦紀陽。視線被擋，她看不到祁梓睿的表情，但他那麽心高氣傲的人，表情一定很難看。
祁梓睿不會追求心有所屬的人，他要的是全心全意，所以不會再喜歡她，正合她意。
“我喜……”顧謹準備將錯就錯，想到什麽，猛地停住。
喜歡秦紀陽這個借口確實能讓祁梓睿放棄，可前幾天，她剛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秦紀陽。當事人就在現場，她要是應下了，不就是自打臉。
想想秦紀陽那執拗的性格，還不如讓他繼續誤會，祁梓睿雖然脾氣差，起碼不會死纏爛打。
顧謹從秦紀陽身後走出來，打算解釋清楚。
秦紀陽餘光瞥見，身體微微側了下，擋住顧謹。
面前多了一堵墻，顧謹向旁邊挪了一小步，這時，就聽秦紀陽說道：“她選了誰，你不是已經清楚。”
少年音色清冽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。
顧謹倏然擡頭，差點以為是幻聽。她比秦紀陽矮很多，最先看到的是他線條清晰的下顎輪廓，視線上移，他的嘴角微微勾著，似乎心情不錯。
她又看向祁梓睿，他像是受了極大打擊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那雙狹長鳳眸微垂，眼中神色看不清晰，卻有些濕漉漉的。
她曾見過這樣的祁梓睿，在他們分手那天。
他一言不發看著她，眼中明明沒有淚，那潮意卻像夏天的雨，淋在她心上。
秦紀陽輕描淡寫掃過顧謹，她側頭望著祁梓睿，眉眼間多出幾分溫柔，他心底莫名煩躁，先前聽她拒絕祁梓睿的喜悅蕩然無存。
他蜷起指尖，停了片刻，伸開，擡手虛扣住顧謹手腕，說道：“走了。”
說完拉著她離開。
顧謹沒反應過來，被秦紀陽硬拖著走了幾步，他走的很快，像後面有人在追。他們倆身高有差距，腿長更是，她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。
“秦紀陽，你有毛病啊，松手！”
她邊說邊去掰秦紀陽的手，用了全力，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一個個小月牙。
路燈下，少年和少女的影子被燈光拉長，重疊在一起，好似相互依偎。
直到走出花園，秦紀陽停下，他松開手，轉身看向顧謹。
她站在燈下，微低著頭，長發滑到前面，露出弧度優美的後頸，和大片白皙皮膚。
他喉結滾了滾，聲音有些啞：“對不起。我沒弄痛你吧？”
顧謹不想理秦紀陽，又生氣他擅自替她拒絕祁梓睿，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，轉身便走。
秦紀陽叫住她：“方向錯了。”
顧謹腳步一頓，左右看了下，又是個陌生地方。
但她不想聽秦紀陽的，大不了等他走了，她再直線原路返回。
秦紀陽見顧謹悶頭往前走，長腿一邁，幾步攔住她：“你這麽走，只會離包廂越來越遠。”
顧謹捏緊指尖，下巴傲慢地擡起：“誰說我要回包廂的。”
態度十分不客氣。
少女杏眸明亮，生氣的關系，臉頰透著淡淡的粉。秦紀陽看著顧謹，她的想法總是很好看透，直白、坦蕩。他彎起唇笑了下，表情溫柔：“那你要去哪，我送你。”
顧謹見他這副沒脾氣的樣子，心裏升起一股無力感，抿了抿唇，索性繞過他走。
這次秦紀陽倒是沒攔著，他低頭，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擡腿跟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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